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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世界诗人》:散论明杰的“人生三部曲”

2023-05-10 14:56:27

“一个人的天空”及其风景

——散论明杰的“人生三部曲”

 

    诗人明杰将其多年来的创作集合为“人生三部曲”,这一浩大工程本身就具有重要的个体文化价值:无论对于诗人自我,还是当前诗歌的生产与阅读,明杰以自我构建的方式设定生命的“驿站”、“本色”与“门楣”三种曲调,并将生命的流程与状态定格为“一个坐标”,进而赋予“大事记”般的理想与责任。仅就这一点而言,明杰也显现了自己作为诗人的积极态度。当然,诗歌写作历来都难以摆脱“个人的宿命”,这样,所谓“一个人的天空”便成为阅读明杰创作之后的整体性描述——它是结构式的,同时也是立体展开的,至于为此而进行的评说,自然也具有相对的意义。

 

 

在《一个人的天空》中,明杰曾写道——

 

神话灿然西去

苦吟跌入民间

一个一意孤行的人

拥有桃源与美酒

倾听或者诉说

一个孤独的朝圣者

是怎样的深居简出

于无所适从中感受一丝暖意

那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

是如此的不堪一击

以飞翔的姿势

升华一个斗士的所思所想

忧郁不朽

黑白之间风声鹤唳

 

明杰没有逢上神话的年代,而苦吟般的写作也早已跌入凡尘。但在“一个人的天空下”,一意孤行的人依旧有自己的“桃源与美酒”,他在自己的天空或曰世界中孤独的朝圣。飞翔的姿态,拒绝痛苦,耗尽生命的“忧郁”不止,但孤独的斗士也就这样应运而生。“在绝望中收获/迁居另一条时光隧道”,这样的结尾句说明诗人渴望一次次“远行”和“流浪”,而“一个人的天空”也因此展开了它的时空状态。

应当说,对于一位抵达不惑之年的诗人而言,如此的孤独与冷峻是少见的。正如他说:“耐性多么残酷”。是的,在生活已被流水帐式的平庸、无聊取代之后,坚守自我需要勇气甚或某种“资本”。如何通过消耗与释放撑起“一个人的天空”,如何通过充实的经验打发“自己的反刍”?这些反复闪现在明杰诗行中的词语和意象,或许本身就是“一个人”要面对的“问题”。

翻开明杰的“人生三部曲”,比如:《生命之门》。“做为远行者/我一声不吭/每遇十字路口/我总是归还诱惑的方向//陌生的地方/作为远行者/我席地而坐/抚慰情人的梦幻”,在《远行》中,诗人在自己的天空下行走,“我在远行”既是一种状态,也是一种关于距离的渴望。

这显然是关于自我的童话:在物化的时代,依然有人坚持自己的心灵之旅,尽管,旅程会铭刻无数漂泊的痛苦,但明杰似乎乐此不疲。一般来说,“远行”总是与某种不满和超越当下的生存状态有关。是自我的贪恋,亦或对某种新鲜感的渴求?当诗人说:“我在远行/莫如说是流浪尘世”,所谓汗水和疲惫都变得无足重轻。

如果“远行”必然成为生活的一部分,我认为:我们大约可以从《距离》和《流浪者》的诗篇中看到一种“生民的风景”。“距离是难言的盼望”、“相对遥远却芳香四溢”,这显然可以代表诗人对距离同时也是远行本身的另一种心态意识。也许,目的地的到达并不是明杰追求的本质,诗人喜爱的是过程性——生命体验的过程,而当这一刻,“行吟”的名号就自然而言地莅临于诗人的名下。而“流浪者”又是怎样的呢?我认为:在“远行”的体验中,诗人对于“流浪者”更多在于某种身份的认同——

 

轻轻低唱   五百年前的孽缘

如雨纷纷   几多的曲曲折折

幸福  一如既往

 

流浪者于路   不需要注释

身后落羽纷纷   身前岁月泥泞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流浪者》

 

诗人难免是孤独的,又常常承受“在路上”的彷徨。当“五百年”的尘缘转瞬即逝,诗人只是在“轮回”的道路上完成一个从终点到起点的循环。“我”应当苍然老去,并一如既往,打开一扇又一扇“生命之门”。在斑驳丛生的天空之下,人们应当看到同时也应当拥有属于自己的传奇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   “世纪初诗歌”是近年来诗歌研究过程中经常遇到的词语之一,其基本内涵应当来自一个世纪结束后时间坐标的重新确定。按照上述范畴看到明杰的创作,其“三部曲”的浮世可以找到历史的归属感,并在紧密联系2008中国社会大事的同时展开自己的脉络。毫无疑问,一个世纪的结束会带给人们关于时间的特殊感受。为此,我们看到明杰在《生命本色》开篇的《等待诺言重新袭上心头》就展开了某种“历史的画卷”——

    

    是的  为了寻求  为了等待

那千百年前散落的诺言

我无时无刻不在疼痛

其实  我这片风中飘零的叶

何尝不想静憩一方水土

只是  我不会

为了那永恒的诺言

 

怀着为什么  诺言/在这跨世纪回首的刹那/还不能随地老天荒”的疑问,诗人期待诺言重新袭上心头,好让生命再痛,时间更为永恒。矗立在新的时间起点,诗人的心境如何起伏不平,“为什么  心境/在这跨世纪的十字路口/却流浪四方  无家可归”,(《心境如天空一般明朗》)这显然是继续“远行”与“流浪”的结果,而归属感的匮乏又造就了诗人一次又一次深情的呼唤。

    事实上,在明杰的创作中,一直充斥着一个关乎时间的命题。时间让“平庸的年龄不请自去”,时间提供了丈量“距离”的基本标准和尺度。无论是诠释生活,还是回首往事,诗人在“雨后的天空”,“夏日的边缘”,始终感受“日子”的经验。面对着“遥远的呼唤”,“想起你的诗句/想望而不相守是美丽的”,这些关于青春、爱情和生活的描述,存留着时间不可磨灭的印记。

    为此,我们可以通过阅读诗人的“自传体诗”《天地中  一个明杰》,了解他对生命的认识。经历着自然时间意义上的“春夏秋冬”,“他知道生活的深度/和一杯醇酒的本质/在情感的水上/繁殖生与死的热情”,“他经常翻晒对方的诗歌/在二十一世纪的水路上/他将成为医生/或乞丐,作为一位“幽居的舞者”,或者说自己天空的“主宰”,明杰如此的“炫耀”自己的“位置”——在时间化的轨迹中,诗人曾无限感慨一切都将物是人非,然而,在生命的深处,一切记忆总是以灵魂的方式组合而成的,所以,一个个关于“春夏秋冬”轮回的故事,并不仅仅包括某种原型般的神话书写,还在历史化的进程中包括诗人无尽的想象——想象中,明杰的天空以时空化合的方式构筑起属于自我的风景。

    当然,在时间化的延展中,明杰的吟唱同样包含着复杂的音调。首先,以《归途的浪子》为例,诗人的“无风也无晚炊/已离家门许久了//再无归途/尽管归途渐近”,就体现了某种“向后”的方式。诗人将“回家”和“归途”作为目的,又以数学意义上的极限方式阻隔着自己的“归途”。尽管,“以一千种速度行进”却依然难以摆脱“曲径分叉”般的路口。“没有人能两次涉足同一水流”,这一古老的哲学命题,在今天看来,并不仅仅包括“河水是流动的”,从主体的角度来说,它还包括“一条神圣而又可怕的原则,因为我们自己也是一条河流,我们自己也是在不停地流动。这就是时间问题。”诗人明杰在为“归途”上的“浪子”设置的书写就约略包含了这一内容。其次,在《第一曲》中,“多少年之后呢?/你发现穿过家门的影子/是我第一曲的影子//恋人  你参差不齐的短发/是为了湿润我的声音吗?/真的  躲开世俗和劫数/我愿一生在你的注视下迟钝”,这仍然是一个“向后”的故事,但是由于“恋人”的嵌入,所谓“共同的节日”和“呼吸的颜色”都因为“溶进不平常的第一曲”而发生着异样的变化,而此时,我们必须看到在时间化的过程中,还有青春和爱情闪烁的亮光。

 

 

青春在明杰的笔下是无悔而且多姿多彩的。“恋人的轻声绝唱/直至闪动收藏家的姿容/这绝唱是永远的青春/如在黄昏抚摸开放的花朵//收割青春如流血天堂/家乡的庭院风雨正好/还有什么奢望/只要青春永远”。一首《永远的青春》,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明杰关于这段难忘时光的几个“关键词”。“青春”、“恋人”、“永远”,仿佛如歌的行板亦或恋人的絮语,青春当然不仅仅是向外散发式的飘荡,还有向内的心灵震颤,正如漂泊的路上一样需要情感的慰藉,而“阳光因恋人的存在而灿烂”。

翻开“三部曲”,那些关于游历南北的诗篇,黄河、长城、故乡、乡土还有现代的都市,“我只是想走一走/与一切相遇又分离/因为恋人的旨意/是让我学会容忍/可我往昔的荆冠/却不能逝去”。诗人通过《回荡的声音》保持着最初的姿态,聆听岁月的回响,这极有可能成为诗人性格与内心的写照。“面对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/狭小的思维也曾开阔无比/令一行行的文字无比耀眼/收获坚硬的时光/将浮游的负重释然/每时每刻都在准备着空手而去/空手而归”,诗人在《岁月随想》中的这一段叙述,大致可以说明其一贯坚守的创作理念。

    青春无疑会因爱情而精彩。在《描述爱情》中,“日日夜夜  放声歌唱/歌唱爱情  歌唱我的灵魂远行/在这降生诗人的村舍里”,诗人以近乎远古农耕时代的口吻书写爱情,“月亮正升起来/夜成为沉默的情歌”,说明了爱情可以生发的一切。当然,爱情的书写总是难以离开“生命本色”之“爱情卷”的:无论是“放牧爱情/只有无边的寂寞伴我/这永恒的思念

与活着的记忆(《放牧爱情》),还是“有一种温情令人挚爱/它犹如红丝线绣的名字”(《记忆爱情》),爱情让青春显得盲目而热烈。尽管,诗人也不时在自己的创作中或是警戒自我,或是启谕他人的方式写道“清醒爱情”、“今夜讽刺爱情”的字样,但是,青春的爱情宛如一只“不死之鸟”,“尽管许多该记起的日子已忘怀/但永恒的爱不变/爱是天地之间惟一的主题/而你是故事里的伏笔”,也确然以《永恒的爱》凸显了诗人的认识甚或某种生命的体悟。

当然,明杰的“爱情故事”总是建构于当代人与当代生活的前提之上的。为此,我们有必要正视其对待生活的态度。“酸涩的泪水流落满面/车窗外灯火辉煌映我脸/才知是来到别人的城市”,在《爱情的驿站》中,诗人将爱情故事与城市漂流结合在一切,那列夜晚游动的客车,与远离爱情的站台一道撕裂生活的记忆。“一如既往  你只是端坐窗前/我是你惟一的风景/你目光搭向我的脊梁  我目光搭向你的小溪/恋人   我好渴望再在你的小溪里嬉戏一回/可你永远不能了/这一些  已从你的眸子里知道”,既然一切已成为视线中的往事,想来生活的窗也只能成为某种镜像,折射出明杰“此时此刻”的心境与体验。

 至此,明杰的“人生三部曲”大致以论者的眼光呈现出较为清晰的轮廓。明杰以“生活”、“爱情”、“青春”为线索实践着人生的“三大主题”,他将每一个层次都赋予“生命意识”,从而生动地再现“一个人的天空”及其复杂的风景构成。当诗人在《启程》中写下“踏上人生的路程/搏击风霜雪雨/根须扎下  一去不返”,一个人天空下的新旅程俨然已拓展自己的脚步,而更为引人瞩目的风景,必将指向遥远的地平线。

 

 

作者简介:,1973年生于沈阳,汉族,文学博士。现为辽宁大学文学院副教授,硕士生导师。主要研究方向为20世纪中国新诗与新诗理论,中国后现代主义文学思潮与先锋派文学。曾在《文艺理论研究》、《文艺理论与批评》等刊物发表学术论文近200篇,另外,作为文学爱好者,曾在《诗刊》、《诗选刊》等刊物发表诗歌及随表200余首。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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